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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1

方士苍X灯笼歌

小学生水平,可能有bug

这章回忆杀,下章开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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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狂奔去紧握记忆的藤蔓,一幕幕关于你的却转淡

       最美的梦境留心头至深
  最好的时光遇见对的人
  摆脱所有身份
  只好惟愿来生
  众里相寻凭字相认
  长河里飘摇着谁瑰丽的诗篇
  他至少道出梦中青涩的爱恋
  而我只缄默回味惊鸿一瞥
  辗转过一年又一年

                                                          —— 《一身诗意千寻瀑》

那是一天清晨,小二刚打开客栈的门就看见一个带着斗笠全身裹在斗篷里的人站在门口。小二楞了一下问:

“客官是住店还是......”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对方从斗篷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摊开,手里是一张泛黄的纸条。小二看了眼纸条点点头连忙侧身请他进去,小二把对方请到一张桌子旁坐下自己则去离间告诉老板。

过了一会小二带着一个年轻男子从里间走了出来,男子走到对方面前还没开口那人把纸条伸到男子面前。男子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说: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父亲曾经告诉我他的好友把这东西放在他这里告诉他唯有他最亲近的人才会过来取。父子?师徒?亦或是伴侣?在我看来阁下所修炼的武学应该是不会用到这东西的吧。”

“所以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两人互不相让眼看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从里间又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和扶着他的女子。老人示意女子不用扶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自己儿子与那人的中间仔细地打量着对方,良久他说:

“沈将军光临老朽这家小店甚至不惜与我儿发生争执就为了一个叛徒的遗物?”男子从没听过父亲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说话,那人猛地站了起来显然被激怒了。他一把将老人扯到他面前嘶吼道:

“东西在哪!”

“沈将军,夫人可还安康?”老人似乎并不怕对方,继续说,“我可是听说你口中那叛徒的师妹为了复仇不惜加入恶人谷还......”

“李念之!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对方现在的样子就像只暴怒的狮子,老人转而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他说,“沈胤泽,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会就是找到他的遗物那么简单吧。离他死也有五十多年了,你再想找到证据证实也是不可能的了。”

闻言,对方松开了手坐回位子上神情低落。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带着恳求,“李大夫,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最里面的那间破屋子,你自己去看吧。我听说你拜了一位方士为师,那你也应该拥有一些不凡的能力,如果有缘你能知道你想要的一切,他的东西也在里面。”老人说完这句话就往里间走去,忽然他又想到什么回头看着那人,“沈胤泽,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下次我们就是陌生人。”

小镇深处的屋子并不难找,沈胤泽慢慢地走向那个处在一片阴影中的破屋子。坏掉的门在风中吱呀吱呀的作响,周围人都说这座屋子闹鬼夜晚会有哭声和渗人的笑声。他推开院子的门走了进去,院内杂草丛生,右边有一棵已经枯死的树。他走进屋内,里面的陈设一入眼底。他跨过门槛来到书房,书还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书架旁边挂着一幅画,人物面貌虽已模糊不清但他还是一眼看出那画上的人就是自己,他盯着那副画很久久到他能执笔将这幅画复刻下来。

沈胤泽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开始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走进对方书房时看见的样子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关注那人从他的衣着到他摆放东西的习惯他都一目了然。他走到一个书架面前把一本书抽出来填满那排架子上唯一的空隙,只听见轻微的咯噔一声两排书架各自往旁边移去露出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洞。他拿出火折子顺着楼梯往下走去,密室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他先将周围的一圈火把点燃再借着火光打开盒子,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琴身黑色琴头呈青色带着点点小花还泛着光的古琴。

沈胤泽几乎热泪盈眶,他颤抖着伸手抚摸这把曾经轰动一时的琴,拨动琴弦。琴发出声响,他想起来那人原先背着的不是那把琴身为金色的而是这把,可是为什么后来会换呢?他记得那人的解释是琴坏了,可是眼前的这把琴毫无一点被损坏甚至修理的痕迹。难道是他说了谎?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沈胤泽转过身看见对方的时候一愣,一声君溯脱口而出。对方沉默了一会问:

“你是谁?”

这时候沈胤泽注意到对方惨白的脸色染血的衣服以及虚幻的身影,这一切都在告诉他对方不是人。他想起师父那句渡人亦是渡己,是不是自己只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可以让死去的妻子和他们未出生就离开人世的孩子安息让自己不要永远活在噩梦里得到解脱?

“君溯,我是沈胤泽。”想到这里沈胤泽决定报出自己姓名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他面前的君溯穿的那是那件他至今都认为惊艳的衣服只可惜已被血染红,齐腰的长发扎在脑后青色的玉冠旁还有一枝桃花簪流苏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摆动,一缕半长不短的头发垂在胸前。沈胤泽想起很多次他们行走江湖那位身着青衫背着琴的俊美少年郎一直无数闺阁少女心中的情郎,温暖的笑容、优雅地举止、礼貌的谈吐都为他赢得无数地赞美声,而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眼所注视的方向一直都是......他。

“沈胤泽?”他看见眼前虚幻的人影表情一愣,他才发现记忆中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已经少了一只。空洞的眼眶下还有干涸的血迹,十分骇人。沈胤泽问:

“你的眼睛......”

“死前被挖的,幸好他们被把我舌头割了不然我连话都没法讲。”人影很快镇定下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把那只空洞的眼眶挡住他的袖子以及裤子上有大片的血迹,他飘到沈胤泽面前问,“你来这也是像他们一样为了青玉流吗?”

“青玉流?这把琴吗?我还问你为什么这把和你之前背的那把不一样。”话一出口他楞了一下自己不是应该质问他当年的事吗?为什么还能像看见好友一样这样讲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看见君溯的一刹那他说话带上了哭腔。

君溯沉默了一会道:“心法不同,所用的琴自然也不同。一种是攻击一种则是防御。”

“你换过所练的心法了?!”沈胤泽大惊,他只知道对方换过琴没想到连心法都换了。他问,“为什么?”

“.....”君溯沉默了,良久他说,“像你这样一个劲只知道往前冲的家伙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讲到这,沈胤泽明白了他想起曾经听自己妻子说过长歌门还有一种心法名为相知,一般人在没有信任的人之前不会轻易修炼,因为这种心法没有丝毫攻击能力遇到危险虽有自保能力但很难活下来。

曾经他也暗地里嘲笑过那些修炼相知心法的,人心是最可怕谁知道你信任的人会不会到头来捅你一刀?而如今他开始疑惑,君溯,到底谁才是你信任的人?是他还是他死去的妻子亦或是那个帮他报仇的小师妹?

“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君溯飘到他身后注视着青玉流,他想去触碰它可是他的手却穿过了它。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沫惜说你勾结狼牙,还被她看见了。”沈胤泽将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然后他就看见君溯转过身望着他,问: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

“你也认为我背叛了大唐对吗?”君溯问,沈胤泽点点头,君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但被他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绝望。

“沈胤泽,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东西?我们从十二岁认识少说也有十多年的情谊,难道抵不过一句话吗?还是说你从没相信过我。”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波澜但沈胤泽知道自己的这几句话已经伤了他的心。

一直相信的人到头来从没信任过自己换做是他估计已经发怒了吧,然而君溯,他没有。沈胤泽突然想起那副挂在墙上的画以及那个女孩临死之前竭尽全力吼出来的话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难道说那个女孩说的是真的?

“其实沫惜也是被逼的,那天早上她匆匆忙忙地跑到我面前跟我说她父亲被狼牙军抓了,母亲为了救她父亲才来求她的。求她把布防图偷出来。你......!”君溯还没说完,沈胤泽直接将一张符贴在他额前,食指中指抵在符咒上,符咒发出一道光将整个密室包围。光芒消失后沈胤泽站在树林里,周围大片的枫叶林让他确定了自己来到君溯的回忆里。

他看见君溯和还没有成为他妻子的沫惜以及还没叛出师门的女孩,当年发生的一切就这么展现在他的眼前。他看着修炼相知心法的君溯被自己从始至终都相信的师妹打的节节败退,看着他被琴弦钉在地上,那个应该是温婉的女人拿着刀挖掉他一只眼睛,血流了一地还染红了女人的衣摆。他想上前阻止但这时候他才想起只是君溯的回忆,周围的景色消失了他回到这个密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温婉的女子会做出这种事更不明白君溯还为她辩护,一开始他想为自己死去的妻子讨个说法到头来却是发现真正该死的却是她。

“沫惜很喜欢你,她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像喜欢你这种话我说不出口也不能说,我不想你因为我面对世人异样的目光。你们两个如果能互相喜欢倒也不错。”他看着神情茫然的沈胤泽笑了一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不知道,但也足够了。”

“君溯......”沈胤泽顿了一下说,“你知道你的小师妹帮你报仇把沫惜和我们才一岁的孩子......”

“阿雅?!”君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喃喃道,“师姐,我对不起你,是我没保护好她。”

“她是你师姐的孩子?”沈胤泽没想到那个小姑娘是有这样的背景,他曾经以为是君溯路过某处带回来的孤儿。

“嗯。”君溯飘到他面前说,“我是师父抱回长歌门,从小就在里面长大。排我前面有两个师姐,大师姐很早就出门历练了我几乎没见过她,师父也是云游四方,真正教导我的是比我大七岁的二师姐,她看着我从小长大,我没有家人她就像我的姐姐照顾我而我也一直喊她姐姐。”

“师姐在长歌门的时候就有很多师兄师弟爱慕她后来她行走江湖时也有不少侠士对她表达爱慕之情但她都拒绝了,直到后来她写信告诉我她要成亲了。那时候我才知道穿上嫁衣的女孩真的很漂亮。我也看见了我的姐夫,他对师姐很好。可是师姐身体不好,以前我们在玩耍的时候师姐都是坐在一旁看着我们的,因为身体原因师姐生下孩子之后没多久就去了,留下姐夫一个人带孩子。但是他们却没告诉我,直到有天上午我接到姐夫给我的信说朝廷征兵而他们三岁的孩子没人照看只能找到我。那封信的时间是三个月前。我接到信连忙赶过去看见的却是山贼屠村,好不容易在一处树洞里找到发着高烧的她,就像是师父曾经做的那样,我带她回到长歌门像师姐曾经教导我一样教导她,我喊师姐叫姐姐那么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妹妹。我却没想到她会......”

“这里好热闹啊~”房间里传出第三个声音,君溯和沈胤泽同时看过去,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突然出现,同样她的身形也是虚幻透明的。

“沫惜。”君溯准确无误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女人大笑起来,“这不是我叛国的师兄吗?哈哈哈......啊,夫君!妾身好想你啊~”她看向在一旁还未说话的沈胤泽,有一种委屈地声音说,“为什么要把全身裹起来呢?是不让人看见妾身对你的爱吗?”

女人大笑的时候她腹部裂开的缝隙也不断的分开并拢,看起来十分恶心。君溯回过头看着依旧裹在斗篷里的沈胤泽问:

“你之前见过她?!”

“夫君,妾身真的好想你,你来陪陪妾身好吗?”沈胤泽看着对方越走越近却没有逃跑,他不知道现在改用怎样的心情的去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眼看女人越走越近几乎就要碰到他的时候,女人惨叫一声飞出好远。沈胤泽看见一个圆形的透明物体将他包裹在里面,看见上面的梅花图案他一下子就认出是相知心法独有的梅花盾,而施盾的人......他看向君溯,那个就算换了一种心法、就算已经成为魂体都还依然挡在他面前的人,心中某个地方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他没见过君溯的师姐,但可以想象是怎样一个人才能教出这样一个人。他清楚的记得当时沫惜说出他勾结狼牙被除掉时多少人不相信,或许在他们眼里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人是不会也是不可能背叛自己国家的。

“胤泽,你带着青玉流先走,我来对付她。”君溯盘腿而坐,而在他的腿上横着一把泛着金光的琴——盈缺。两个魂体的战斗不是他能解决的,虽然入定能帮他但是入定时的肉体是却最危险的,必须远离战场。无奈沈胤泽只能抱着青玉流往密道跑去,出了那间破屋子跑到里屋子不远处的地方确认周围安全无恙也不顾青玉流就在他腿上就席地而坐双手变换结印。

当他入定之后明白为什么君溯要让他将青玉流带出来了,现在他的魂体也能拿起青玉流而不是穿过它,这样一来君溯就不必躲避而是直面战斗了。想到这他再次返回那间屋子,一靠近屋子就感觉到两股强大的魂力在相互抗争。

“君溯!”他看见君溯被失控的女人逼在墙角,见状他连忙想去帮忙,手上除了青玉流却找不到其他的东西了。这时他再一摸琴底一拔,一把和青玉流长得很像的剑被他拔了出来。

“琴中剑?!”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琴他不会但是使剑他还是会一点的。这时君溯正好踹了女人一脚挣脱出来,沈胤泽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将剑扔了过去。君溯接过剑,挡住女人迎面一击随后侧身闪开对方的攻击一剑刺中女人的头中心。

“啊啊啊——!”女人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魂体的爆破声掀起巨大的气浪,气浪过后周围一片狼藉唯有被梅花盾包裹在里面的沈胤泽安然无恙。

“君溯......你.......”他看见君溯的身影比之前淡了不少似乎快消失了,君溯朝他飘了过来看着他出定说,“她把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直带着斗笠还要把自己裹在斗篷里?”

在君溯的注视下沈胤泽只好解开斗篷摘下斗笠,沈胤泽的皮肤呈灰白色上面还有诡异的斑点。他抬头看向瞪大眼睛地君溯说:

“是不是看见我依旧维持二十多岁的样子很惊讶?我在沫惜死后为了想看看她就去向一个方士拜师,后来我遇见化为厉鬼的她。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厉鬼只是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说她很想我能不能陪她我同意了,然后我感觉很困等我醒来我就成这副样子了。而她也不知所踪了、”

“方士拥有的魂力比我们这些魂体要多你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她吸收走了你的魂力,你现在的样子已经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沈胤泽看见他顿了一下随后做出一个让他难忘的动作,君溯吻了他。很快他发现不是吻,而是将他自己所剩的魂力输入他的体内。

吻结束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皮肤似乎接近一些正常人的肤色而君溯的身影又淡了不少。君溯笑笑道:

“抱歉,我想不出其他方法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看起来不会那么吓人,不过你可能要面临不老不死之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看起来我快消失了。你知道为什么有很多魂体依然留在这个世上不离去吗?人有执念是不能转世的,而转世以第四十九天为期限,过了这个期限就被视为放弃转世自愿化为荒魂。所以当自身的魂力消耗殆尽就会消失。”

消失,就意味着不会转世永远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君溯要消失了?沈胤泽看着他越来越淡的身影做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决定,他聚集魂力拉住君溯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吻住他。

“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你说你喜欢我难道不想要个答案?”他看着君溯,眼里是他都没有发现的柔情,他看着对方愣了一会笑了,笑的很开心,“好。”

 

“那后来呢?你说你找到了青玉流,那盈缺呢?”女孩问,沈胤泽看了眼依旧浮在他旁边的灯笼说,“在那棵树下,我找到了它。”也找到了本该属于我的宝物,只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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